那些花儿 | 翻过高山看见海,寻找属于自己的光

导语

每位SMA患者,都如同一朵向阳花,虽饱受疾病苦痛,却心怀热爱,面朝阳光,向着希望努力成长。TA们在一起,恰似蓬勃盎然的向阳花田,向着光的方向,绽放出绚烂的光芒。

美儿SMA关爱中心特别开设“那些花儿”栏目。让我们追随向阳花的姿态,聆听花儿的低语,讲述TA们的闪光故事。也许,这些故事中,也会有你的影子。


PART 1

每一棵树都是灰色的

姜博雅,小名朵朵,今年10岁,是一名脊髓性肌萎缩症(简称SMA)患者。

朵朵出生于山东潍坊。她出生时,一家人满怀喜悦,给她取名为姜博雅,希望她能成为一个博学雅致的人。这个名字饱含了一家人对朵朵的美好期盼。

如大多数SMA患者一样,朵朵刚出生时没有什么异常。朵朵四五个月的时候,妈妈注意到,朵朵的力气好像比同龄人要小一些。一开始,朵朵爸妈也没有太放在心上。然而,随着朵朵慢慢长大,肌无力的现象越来越严重。爸妈终于按捺不了担心,将朵朵带到医院去检查。当时,医生初步诊断的是发育缓慢,让朵朵爸妈给孩子多做锻炼,多补充营养。但是,过了一段时间,朵朵的这些症状不仅没有好转,反而更加严重了。朵朵一家人辗转去了当地的好几家医院,只得到一些模糊的诊断。无奈之下,朵朵只好一直在医院的康复科做康复。

转机出现在某一次,有济南的专家来医院做会诊,他了解到朵朵的情况之后,怀疑是脊髓性肌萎缩症,他建议朵朵的父母将她带到北京的大医院去做基因检测。基因检测的结果出来,十三个月大的朵朵确诊为SMA。

“我当时坐在公交车上,发现路旁的树都是灰色的。我还很奇怪,我是学美术的,对色彩是非常敏感,但是当时我就感觉我的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。”朵朵妈妈回忆确诊经历时,语气很平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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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病前的朵朵


PART 2

打败肺炎恶魔

但是平静的背后,又有多少心酸和泪水。对于朵朵和家人来说,生命成为了一张高难度的试卷,有一道又一道的难题需要去解决。

他们面临的第一次重大考验,是朵朵的肺炎。由于免疫力相较同龄人要低,朵朵的肺部特别容易感染,而且一感染就是生死攸关。第一次肺炎,朵朵住院。可是,当时的医生对SMA这种罕见病并不了解,面对朵朵不断加重的肺炎束手无策。随着病情进展,朵朵住进了ICU病房。朵朵的爸爸和奶奶就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打地铺陪着朵朵,每天隔着门缝看看朵朵的情况。朵朵呼吸肌弱,痰无法排出,只能憋在肺里,导致呼吸越来越困难。医院先后下了三张病危通知单。看着被病痛折磨的孩子和手上的病危通知书,朵朵妈妈无数次想“为什么生病的不是我,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年幼的孩子遭受这样的痛苦?”

朵朵生命垂危,就在大家都绝望的时候,朵朵妈妈通过网络联系上了一个国外的SMA患者的家属,她告诉朵朵妈妈,朵朵这种情况要让医生用咳痰机帮助朵朵把痰吸出来。朵朵爸妈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立刻向医生建议给朵朵用咳痰机。起初医生并不同意,因为医生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病例,不能预估其中的风险。朵朵爸妈向医生承诺,出现任何问题,责任都由他们自己承担。就这样,朵朵用上了咳痰机,每天定时有护士帮助朵朵吸痰,慢慢地朵朵的病情稳定了。

之后,朵朵多次遭遇肺炎,但是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,医院慢慢也找到了治疗朵朵肺炎的一套方法,朵朵度过了肺炎带来的危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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肺炎出院后的朵朵


PART 3

翻过了最难的那座山

然而,随着年龄的增长,朵朵生活其他方面的问题逐步凸显。其中最令人难过的,是越来越严重的脊柱侧弯问题。朵朵的脊柱侧弯达到了一百多度,需要花费很大力气才能坐上轮椅和推车。她无法站立,下肢活动能力很小,肩、肘、膝、踝、指关节挛缩,髋关节脱位……全身骨骼几乎都有变形。

日常生活中,朵朵能自己吃饭,但是做不到整顿饭都自己吃,需要家长帮忙。因为端不动杯子,朵朵喝水要靠家长喂。她的呼吸功能也因为脊柱的挤压而变得越来越弱。“我最害怕的就是带朵朵去拍片子,看着她脊柱扭曲得像下水道管一样,真的很崩溃……”这些年里,为了女儿的病,朵朵妈妈流下了太多的泪水和汗水。

但不管女儿的情况多糟,朵朵的爸妈从来没有想过放弃,而是不断地在追求更好的治疗、护理方式,尽力给女儿一个更好的生活状态。

去年12月,朵朵做了脊柱手术。手术后,朵朵的身体状况相较之前好了不少。她能独立坐着的时间更长了,能做更多她想做的事情。手术后,朵朵坚持每天做呼吸球训练,肺功能也得到了增强,很少再得感冒肺炎了;去年,治疗SMA的药物被纳入医保,由70万一针的天价药,降至普通家庭可接受的范围,这使得对朵朵疾病的针对性治疗成为可能。目前朵朵定期接受注射,身体状况有所改善。

过去,朵朵爸妈很少带她出门,因为朵朵免疫力差,怕她交叉感染。现在,朵朵爸妈经常带她出门玩,鼓励她看看外面的世界,感受生活的美好。一切都在慢慢变好,朵朵妈妈在采访中也说到:“现在我们已经翻过了最难的那座山,站到阳光里了,我们一定可以越来越好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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朵朵因为不能出门玩而难过


PART 4

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光吧

朵朵喜欢画画。虽然身体的原因让朵朵很少接触外界,但她用她的画感受这个世界,橙黄色的阳光、蔚蓝色的大海,在朵朵的笔下,世界像童话故事一般流动。绘画是朵朵生命中的一抹亮光,画画对于她来说是一种享受,一笔一划,她用色彩勾勒出她想象中的世界——她穿着漂亮的裙子,在阳光下尽情奔跑。“我的生命色彩是绿色,绿色代表生机勃勃,象征着不息的生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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朵朵的绘画作品

“朵朵是一个非常懂事、有思想、乐观向上的孩子。”朵朵妈妈骄傲地向我们说道。疾病并没有使朵朵变得内向、自卑,相反,从很小起,她就认为SMA这个病是上天派给她的任务。因此,朵朵和妈妈总是积极地参加一些SMA相关的活动,在参加活动的过程中,她们知道了“美儿”——这一专注于SMA领域的非盈利性组织。从美儿那里,她们获得了许许多多的鼓励和安慰。

“美儿好像把我们凝聚起来了。在SMA这个概念还不普及的时候,美儿就一直在坚持举办业内的学术交流会,病患以及家属的交流会等等。大家在病友群里交换信息,相互鼓励。”谈及美儿,朵朵妈妈非常激动,“我们非常非常感谢美儿,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,它给了我们帮助,让我们了解到了很多关于SMA的相关知识,我们从中深受鼓舞。”

同时,朵朵和妈妈也希望,通过参加这些活动,能让更多的人知道、了解SMA这个疾病。SMA确诊难,治疗难,护理难。长期以来,很多医院和医生对SMA的了解都不足,朵朵的确诊和治疗都经历了一个很漫长和痛苦的过程。现在朵朵和爸妈希望能分享自己的经验,让更多患病者能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法。“自己淋过雨,总想给别人打伞。”朵朵妈妈这样说。

他们希望自己能给同样命运的人带去一些力量和对生活的信心。

“每一个生命都是珍贵的,都值得我们珍惜。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有不一样的色彩,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光吧。”朵朵妈妈在采访的最后这样说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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朵朵一家合影